95后袁派花旦帶來首個個人專場《瑜·見》。 （主辦方供圖）
懷抱吉他，唱起越劇宗師袁雪芬代表作之一《斷腸人》里的“四工調”，吉他的音色賦予越劇老腔新聽感……不少圈外觀眾認識上海越劇院青年演員趙心瑜，是因為她在《中國好聲音·越劇特別季》里的驚艷一唱。昨晚，這位95后袁派花旦迎來首個個人專場《瑜·見》。演出中，趙心瑜繼續拒絕保守，開場便身背吉他與05后袁派傳人佘穎帶來經典新繹《琴心》。
“創新與傳承從來不是矛盾，而是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。”笑起來眼睛會變成月牙，趙心瑜爽朗地對記者說。當代越劇表演藝術家趙志剛作為嘉賓登臺，并點贊說：“這是一次令人眼前一亮的改編。”
創新：把老段唱成流行曲
“不能當成折子戲來演”，知道趙心瑜要開專場，這是當代越劇表演藝術家方亞芬給學生的第一個忠告。起初，趙心瑜有些擔心，方亞芬會不會對新版《琴心》有異議。“沒想到，老師很支持，認為這是一個很有新意的改編，非常適合做開場。”《琴心》是上海越劇院四大經典《西廂記》中的名段，此次個人專場中的演出脫胎于趙心瑜今年參加《越動青春》中的一段創作。整個作品分為三部分，以傳統演繹開篇，過渡到青年演員的思考，最后兩位演員一個彈吉他、一個彈古箏，以流行R&B的風格演唱。
“吉他的音色，與淺吟低唱的戲曲聲腔非常匹配，既能融為一體，又不失新的聽覺感受。”昨晚專場演出觀眾、文藝評論家方家駿對記者說。其實在《越動青春》播出后，就有戲迷留言這段改編“唱腔濃、創意新”。“保留住流派，也就保留住了精華。”方家駿表示，“要把老段唱出新意，唱成流行曲，融入當代感的音樂形式和旋律是一條路徑。”
三年前的一天，趙心瑜在家，即興用吉他彈唱了《斷腸人》，并將這段視頻發布在社交平臺上。沒想到，正是這段“亂唱”引發了許多戲迷的關注，不少留言點贊“意想不到的改編”。在面試《中國好聲音》時，節目組特別向趙心瑜提出，能否用這段作品參賽。“一個小小的想法，抱著試一試的態度，沒想到可以收獲這么多好評。”外界的正面反饋也給了她更多鼓勵，讓她敢于放開手腳去嘗試，這便有了《越動青春》里對《琴心》的歌曲化改編。
“是不是和大家看過的傳統的《琴心》很不一樣？”作為趙心瑜的前輩，也是《越動青春》的評委，在趙志剛眼中，趙心瑜繼承了袁派與時代同步的創新意識，敢于把戲曲音樂和流行元素結合起來。“這些年我也一直在做越劇創新的作品。我想我和心瑜的目的都是一樣的，在這個時代尋找越劇的多種可能性，讓越來越多的人，特別是年輕人能夠喜歡越劇。”
傳承：循環播放“樓臺會”
外形甜美的趙心瑜有著一股不怕未知、不怕困難的勁。專場演出中，她“故意”給自己出難題，《早春二月》里最具爆發力的“失子絕望”、原創越劇小戲《忘憂》、《梁祝》里的“樓臺會”和“送兄”一一與觀眾見面。“一個步子、一個甩水袖，都是內容和戲，需要我琢磨的地方太多了。”
在上海戲校學戲時，趙心瑜的入門行當是老旦。初學時，她總怕老旦的“老”掩蓋了少女的“俏”。直到好多年后演“祥林嫂”，從二八年華的勁道演到白發蒼蒼的枯槁，趙心瑜意外發現自己竟一點都不怵，過去的老旦基礎讓她更有底氣。“老師教我的‘角色心’，讓我撕掉‘好看’的標簽，敢于去觸碰有棱有角的靈魂。”進入大學后，趙心瑜正式轉行為花旦。“好聽”是她對袁派最直觀的印象，但愈深入流派愈感受袁派的難。“要聽袁老師唱的，從前我把CD都聽破了！”聽從方亞芬的建議，趙心瑜這段時間常會循環播放袁雪芬演唱的“樓臺會”，“袁老師的小腔圓潤有彈性，要求演員用勻稱的氣息去‘推’，不能一板一眼地來唱。”
“我的一生，是不斷求索人生、藝術真諦的一生；生命不止，求索不止。社會在發展，藝術在發展，人的認識也在不斷深化。我將繼續求索下去。”演出中，方亞芬引用了一段袁雪芬的話語激勵青年演員，并演唱了《白蛇傳》的選段“西湖山水”為學生助陣。趙心瑜的四位師姐徐萊、陳慧迪、俞景嵐、徐曉飛也齊聚現場，帶來袁派經典聯唱。（文匯報記者 王筱麗）
